牟森生(时任38军政治部青年干事,82岁):他比较蛮,打仗除了美军以外是属第一位的,当时它是联合军的预备队,你就可想而知,把它当成什么位置,就是麦克阿瑟把他当成到结骨眼没办法才拿他的。
解说:待志愿军114师师长翟仲禹和政委李伟接到火速占领戛日岭的命令时,对手派出的土耳其旅,已经乘坐卡车出发了。虽然事后证明,沃克“仅仅两三天后就为轻率地用掉了自己最后一支预备队,而后悔得浑身发抖”,但当时他这一招选得很准,确实选中了咽喉。海拔700多米高的戛日岭,位于德川西面20公里处,这里山高林密、地势险要,价川通往德川的公路盘山而上,一向有“十八盘”之称。峰顶的垭口卡住公路,而那里正是志愿军主力前进的必经之路。如果对手在此据守,穿插到敌后的113师,即便成功地占领三所里,也只是孤军深入的险棋,反而极有可能会深陷对手的包围圈内。戛日岭,成为中国军队的忧患。
担任夺岭任务的志愿军114师342团,距离主峰只有两公里时,听到远远传来的汽车马达声,他们明白了,自己果然落在了对手的后面。尖兵回来报告,对手的一个加强连已经占领了峰顶的垭口,这会正围坐在点燃的火堆旁烤火,而且居然连警戒哨都没放一个。也许他们还正沉浸在白天胜利的喜悦之中,当天他们向美军兴奋地报告说,首次在与蜂拥而至的中国人的交战中,守住了阵地,并以白刃格斗赢得了一场浴血战斗,还抓住了几百名俘虏。事实上,根本不懂朝语和汉语,也分不清朝鲜人和中国人长相的土耳其人,打垮的是一群从德川逃出来的南朝鲜军第7师的溃兵。
这些时运不济的士兵,好不容易从志愿军的包围圈里逃生出来,却又稀里糊涂地,把命丢在土耳其友军的枪口下。偷袭开始了,带领突击队的团政委王丕礼,发现脚上的大头鞋踩在雪地上,会发出声响,他带头脱了鞋,然后领着一群光脚的士兵,在冰雪中向峰顶摸去。坐在火堆旁边抽烟聊天的土耳其士兵,也许认为中国人还远在天边,通亮的火光让他们看不到周围黑暗中的情况,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。
当成群的手榴弹从仅有20米的黑暗中飞过来时,中国士兵的刺刀已经捅在眼前,战斗仅20分钟就结束了,剩下的土耳其人乘着汽车向山下退去。团长孙洪道看到汽车只能沿着盘山公路,绕来绕去地行使,下令抄近路围堵,中国士兵们从山上直线而下,穿过灌木杂草,滑下雪坡陡壁,衣服刮破了,皮肉划开了,甚至有人摔伤了,硬是用两条腿撵过了对手的汽车轮子,将车队击毁在山路上。
沃克将军指挥几天前才抵达朝鲜,对战场情况还两眼一抹黑的土耳其旅,投入的这场战斗,后来被美国学者形容为,如同“用一个阿司匹林药瓶的软木塞,去堵一个啤酒桶的桶口”。
志愿军谋划歼灭联军主力 马歇尔想体面离开
解说:志愿军占领德川、宁远后,再占戛日岭,朝鲜战场上的联军被分隔开东西两块,东线的美军第10军,被围堵在长津湖一带,西线的联军也即将面临被四面包围。堵住三所里是毛泽东想定,彭德怀精心谋划的,在军隅里,价川地区进行决战的重要一步。
此时,正面的志愿军主力都已开始向当面之敌展开进攻,而对手也已开始向南大规模退去。如果执行迂回穿插任务的113师不能及时赶到三所里,那么第一次战役我进敌退的一幕极有可能将再次重演。
38军114师拿下戛日岭打开军主力西进的通道,112师也于拂晓前插至戛日岭西南向军隅里、凤鸣里攻击前进的喜讯振奋着指挥部门。此时,人们更加期盼着穿插敌后的113师的信息。然而,这个师却失踪了,所有电台的发报员都在拼命地搜寻这支部队的信号,但回答他们的始终是沉默。
北京中南海,彻夜未眠的毛泽东正在地图前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烟,在他眼前是已经晃来晃去一个多月的美军几个主力师的最新位置。清晨5点30分,他提笔写下给彭德怀、邓华和洪学智等将领的电报,表述出了他的紧迫心情,指出当务之急是要“歼灭美军骑1师、第2师和第25师等三个师的主力,只要这3个师的主力歼灭了,整个局势就很有利了”,他还在电报末尾特地强调,这是很重要的一仗,望令各军努力执行之。
此时他还不知道奔赴朝鲜战场的儿子毛岸英,已经在3天前死在对手凝固汽油弹的轰炸下,噩耗被担心的周恩来总理悄悄地压下了。
美国华盛顿清晨6点15分,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